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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杜鵑

香港杜鵑 Rhododendron hongkongense


龍虎山環境教育中心 x 小樹林自然教育 

香港這小地方,容納了數百萬人,也滋養了多樣生物。其中,一些動植物更以「香港」命名,這表示,牠們首次被現代科學界發現,就是在香港。背上這個城市的名字,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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▷杜鵑花科Ericaceae ▷杜鵑屬Rhododendron ▷易危(VU)、列入《香港稀有及珍貴植物》


全球共有960種杜鵑屬的植物,當中542種在中國有分佈,香港原生有六種。杜鵑屬植物的學名Rhododendron源自希臘文「玫瑰」和「樹」,因為杜鵑的花朵猶如玫瑰般燦爛美麗。


每逢一月至四月,野生香港杜鵑都會在馬鞍山盛放,花呈白色或粉紅色。細看更會見到花瓣上有紫紅色的斑點,這些是「蜜源標誌」,為採蜜蜜蜂、蝴蝶等昆蟲而設,像路牌一樣指引牠們進入花朵採蜜,順道為植物傳播花粉。不只香港杜鵑,其他杜鵑屬植物亦有這樣的特徵。香港杜鵑的訪客大多都是熊蜂(蜜蜂的一種)。除了「蜜源標誌」之外,香港杜鵑更會有比較黏的花粉以和又大又鮮艷的花朵,促進昆蟲的花粉傳播。


由於對生長環境的條件苛刻,野生的香港杜鵑並不常見,除了香港,就只有廣東省和江西有紀錄,而且數量稀少。香港杜鵑只能生存於海拔三百至八百米高的常綠闊葉林。不同種會長在不同海拔和溫度,但整體來說,杜鵑屬通常都長在山上偏冷的地方,它們的葉片對寒冷的韌性甚至可以敵過負四十度,喜馬拉雅山東部寒冷得演化出像松柏樹的針葉,卻往往仍會找到杜鵑。


現時杜鵑約有一千種,在中國能找到六成。正因如此,有傳杜鵑或起源於中國西南山脈與喜馬拉雅山一帶,該地座擁連綿山脈,有利孕育不同的杜鵑品種。可惜香港杜鵑的現況岌岌可危,不單被評為100種香港稀有及珍貴植物之一,更被列入易危品種。


但香港杜鵑不單止命途坎坷,它的命名(另一角度睇就是認祖歸宗),亦經歷了二百年的門派之爭。


香港杜鵑是英國業餘博物學家John Champion**(卓比恩)在港島發現的。他當時是英軍上校,在1847至1850年間來港駐守,1851年發表時,命名為Azalea myrtifolia(沒有中譯)。


Azalea這名字早在1735年已經被瑞典分類學家Carl Linnaeus(林奈)使用。他於1753年提出了「二名法*」的物種命名系統,並發表Azalea屬和另一個非常相似的杜鵑屬(Rhododendron),指前者有5個雄蕊;後者則有10個。


後人對於林奈的分類提出了許多意見,有人認為僅以雄蕊的數目來區分兩者並不準確。隨著愈來愈多新物種被發現但無法被納入杜鵑屬(Rhododendron)或Azalea屬,開始有人提出新的分類方式。1834年,一位英國植物學家George Don(喬治·頓)正式將Azalea屬併入杜鵑屬。然而,學界並未有共識,辯論仍然持續。可能因為這樣,看似於1834年已經正式廢除了的Azalea屬,在1851年發表及命名Azalea myrtifolia 的時候,仍然沿用。


直至1930年,Azalea myrtifolia 被歸類為杜鵑屬,並命名為香港杜鵑(Rhododendron hongkongense)。到1939年,近二百年的辯論暫終告一段落,支持Azalea屬的派門終於投降,所有Azalea屬都被正式承認為杜鵑屬,世上的植物分類學家似乎都承認這個決定。


以前未有基因檢定科技,蒐集的標本又不足,所以在分類學上有更替流轉是很平常的。杜鵑屬會不會在日後被推翻呢?不得而知。科學的本質就是知識是暫時性(tentative)的和可以改變的。一個物種擁有名字看似如此簡單平常,都千萬不要看輕,因為當中牽涉數之不盡的人物、討論和研究,並非一朝一夕的事。


*「二名法」是一個沿用至今的物種命名系统,為物種給予由該物種的屬名和種名構成的「學名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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